【APH/耀菊】人鱼的夜歌

 

【六】

 

湛蓝的深海中静静地的漂浮着一个透明的气泡，一袭月白汉族的青年环着一个黑发的少年坐在里面，少年已经在青年怀里睡着了，青年抚着少年孩童般的睡颜，眼中的温柔几乎快要溢出来了。

 

气泡外，一只年幼的白海豚绕着气泡游来游去，乌溜溜的眼睛里满是疑惑。

 

为什么她的主人要把自己关在一个水泡里了？她想要主人出来陪她游泳啊。

 

小海豚看着她的主人不理她，委屈地哼唧两声，装作要游走。

 

“好了，青，不要闹。我们回去吧。”

 

王耀将怀里的少年横抱起来，带着水泡向海底游去。身后青摆一摆尾巴跟了上去。

 

海底没有阳光，不辨日夜，不问世事。本田菊在这里呆了两天，毫无知觉，王耀也不提。可是……

 

你终究还是会想回去吧？

 

最终还是要离开我，回到你的人类恋人身边吧？

 

这些我都知道啊，

 

可是我，

 

想让你永远，

 

留在这里。

 

 

 

“小菊，绿豆汤煮好了。”

 

闻声，本田菊合上手里的圆形怀表，将怀表收进衣袋里，敛了神色，向阁楼外的庭院走去。

 

苏式的园林一如那江南的小桥流水。

 

浅青竹叶汉服的青年坐在汉白玉的桌边，黑色的长发用茶色的带子束了垂在身前，极像一笔淋漓的墨意。

 

本田菊在他对面坐下来，面前是浓茶色的绿豆汤盛在半透明的白玉小碗里，桌上荷叶形的瓷碟里躺着几片表皮青绿、内瓤嫣红的西瓜。

 

 

“这西瓜是？耀君的海底还真是什么都有。”

 

“西瓜是在你们人类的集市上买的，你还真以为海底种的出西瓜阿鲁？”

 

“那么耀君是有人类的货币吗？”

 

“不需要那种东西,”王耀随手在水草丛捡出一枚葡萄大小的粉珍珠拿给本田菊看，“用这个不是可以换的很多你们人类的钱吗？这种东西水里多的是。”

 

本田菊陷入了沉默。

 

在遇到耀君之前，在下也曾一直认为自己是个有钱人。

 

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几条白海豚在结界外盯着他们，游来游去。

 

“那个，耀君……”本田菊有些不安的抚着手里的瓷杯，欲言又止。

 

王耀只看了他一眼，站起来就往屋子里走。

“哎呀，吃饱了就觉得困，我要去睡午觉啦，有什么事回头再说吧。”

 

“可是——”

 

王瑶不加掩饰的逃避让本田菊不安起来。

 

“还有，你洗碗阿鲁。”王耀走进自己的卧室，带上了雕花的格纹门。

 

本田菊：……

 

他站在原地叹了口气，从衣袋里拿出的怀表上，时针与分针还在不停的交错轮回。

 

房间里

王耀躺在床上怔怔地盯着帐顶流云与海棠的花纹，阖上眼。

 

我是知道的

 

我知道他有那块怀表

 

可我讨厌那块怀表

 

滴滴嗒嗒的，每时每刻都在计算着我们可以相处的时间的流逝

 

像是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我

 

他迟早会离开我

 

我留不住他

 

像留不住指针前进的步伐

 

 

本田菊还坐在庭院里，年幼的白海豚，隔着透明的结界看着他，像是想让他出来陪自己玩。

 

“青，是吗？”本田菊伸出手，却只能隔着结界触摸它，“在英语里是AOKO，很可爱的发音。”

 

小海豚也把脸贴上来，前唇却触到了结界，向后一弹，有些生气地游开了。过了一会儿又游回来，像小孩子一样，一时生气，一时又高兴回来。

 

本田菊看着这小孩儿似的小海豚，弯起了眸，眼里的冷漠裂开溢出了温柔。

 

“要是，在下像耀君一样，能在水里生活，就能出来陪你玩了。”

 

“可是，不能。”

 

“在下是个人类，不属于这里啊，迟早是要离开的。”

 

“那样……”

 

这里又只有他一个人了……

 

 

本田菊靠在结界上，目光投向深海，像是在看很远的地方。

 

在下离开那边将近四天了，游轮只会在这边停留一周左右，在下必须得回去了。

 

小海豚看他半天没反应，小孩子心性耐不住安静，转身游回族群的领地玩了。

 

海下安静下来，阴暗，寂静，仿佛没有活物一样，仿佛天地间只剩下自己一个人一样。

 

在下离开后，耀君就这样继续生活吗……

 

晌久，阁楼的门突然打开。王耀换了一身暗红金线边的广袖汉服，马尾用暗金的发冠束起来，显得精神了不少。

 

“在水下呆了挺久的也闷了吧，去水面上透口气吗？今天是十五，月亮应该很圆吧阿鲁。”

 

“耀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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