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PH/耀菊】人鱼的夜歌

【二】

海边的悬崖上一片漆黑,怪石在彼此的阴影中如张牙舞爪的鬼魂,只有最顶的一块巨石蒙上了一片月辉,如新娘乌发上雪白的轻纱。

夜里的海风舒适得一如这美好的月色,仿佛吹开了人浑身上下的每一个毛孔,使人像是乘风飞去了一般。刚刚在宴会上喝了些酒,这会儿便有些燥意上来了,海浪拍在岩壁上溅起水花洒在脚边,凉凉的,痒痒的,像是水里引【】诱人的精灵。

于是,本田菊将繁复的礼服外套放在一边,只穿着衬衫长裤跳下去了,如腾水而起、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进入水中的,青色的海豚。

出身岛国的他,这样的高度不成问题,但这种行为怎么看都让人觉得不放心。

比如王耀。

王耀是条人鱼。

活了几百年的老人鱼处男,你知道最后两个字不是重点。

但相对于平均寿命在几千年左右的人鱼,他不过个刚成人而已。

生活在海里的人鱼,小时候都听过一个故事,叫做“海的女儿”,像我们人类小时候一样。

而王耀就是那种听的童话故事打小便下定决心要救上一个美丽的人类少女,与她经历一段浪漫的恋情。

于是,当王耀看到海边一袭白衣娇小的亚洲人跳下来时,立即以当年抢包子的速度冲了过去,身后一片白色的海浪,。

本田菊经常这样闭着眼睛跳进大海,任由海浪自己包裹,淹没,下沉。

但是这次有点不对劲。

自己好像被拖托起来了,他知道海里经常有海豚会将落水的人就行,但是海豚有这样的吗?

墨色的长发浸了水湿淋淋地贴在弧线优美的脸色和白玉般的脖颈上,黑发间的水珠在月光下反射出几许星光,纯黑色的眼睛让本田菊想起祖父书房里最好的延圭墨,却在夜色中盛起一抹月华。

美到极致的人却是满脸嫌弃:

“怎么是个男孩子阿鲁?”

tbc

二先放这么多吧,嗓子疼QAQ
今天要回老家,欢迎小天使给西盈留言评论ヾ(*´∀`*)ノ等明天下午西盈回来再更哈ヽ(〃∀〃)ノ

这会儿本田菊正坐在悬崖下面海边的岩石上,双腿泡在海水里,看着旁边王耀将墨色的长发用一根白色的丝带扎起来,抖了抖月白色汉服上的水珠,而汉服下巨大的鱼尾正悠悠地拍打着水面,银白的鱼尾带起水花带起水花在月辉下折射出奇异的光华,反射着月光的鳞片胜过天上的群星,耀眼得令人不敢直视。
   
    而本田菊现在满脑子只有一件事:
   
    好想摸。
   
    好想……
   
    好……
   
    这种直勾勾且带着强烈期盼的目光王耀表示自己实在是忽视不了,抖干净了汉服上的水珠,侧过头来看着一脸痴汉的某人,勾起了唇角:
   
    “喂,人类。”
   
    “啊?是,那个、怎么了?”年轻的亚洲男孩儿一时没反应过来,发现自己已经直直的盯了人家半天以后耳尖立刻染上了绯色,连忙移开视线假装在看海。
   
    “人类,你在看什么?”
   
    “月亮!嗯,是在看月亮。”
   
    “不要掩饰了,人类。没错,我就是人鱼阿鲁。”
   
    “啊?不应该是海里的妖精吗?”本田菊条件反射的回过头来。
   
    王耀:……
   
    “啊抱歉,在下失礼了。”
   
    “算了阿鲁,人类,你叫什么名字?”
   
    本田菊犹豫了一下:
   
    “在下本田菊,请多指教。”
   
    “菊,是一种花吗?我叫王耀阿鲁。”
   
    “诶?人鱼也有名字么?”
   
    “在你眼里我究竟是怎样的阿鲁?!”
   
    王耀无语地拨弄着岸边的水草,想:
   
    这个人类长得还是蛮可爱的,像个小孩子一样,就是有点傻了阿鲁。
   
    本田菊半天不敢作声,斜着眼睛偷瞄旁边人打理墨色的长发,沾在发丝上的的水珠在月光下像是晶莹的水晶珠子。
   
    “那个……黑发……”
   
    “嗯?怎么了阿鲁?”
   
    “耀君的头发和在下一样,是黑色的呢。让在下想起了在下故乡的人……”
   
    “故乡?”
   
    “嗯,离这里很远的东方国度,这里的人都是金发碧眼的,跟耀君的样子相差很远呢。”
   
    “东方吗?说不定我也来自那里阿鲁。”
   
    “诶?
   
    王耀抬起头,任由那一轮玉盘映进墨色的瞳孔里:
   
    “族长是在带领族人迁徙的途中捡到我的,那时我还小,就带着一起了,等到了这附近时,我基本上也能一个人活下来,于是族长就把我留在这里了,毕竟人鱼鲜少群居生活,更不会轻易收留外来人。”
   
    “于是,他们都离开了?”
   
    “嗯,他们还要继续寻找适合种群生活的地方,东方吗?好像有听族长提起来过。嗯,一百多年了,记不清楚这种事情了阿鲁。”
   
    “那个……”本田菊小心翼翼的观察着王耀的神色,“这一百多年,都是一个人生活在这里的吗?”
   
    “是啊,毕竟人鱼那么稀少,本来这边海域也没有人鱼栖息。”
   
    本田菊抬头望去,一望无际的大海,仿佛尽头是一天地接壤的地方,这么大的一片海,却只有他一个人。
   
    “那样,不会很孤独吗?”
   
    “还好吧阿鲁,毕竟一百年了,我也习惯了。当然,偶尔也会希望有人能陪我一会儿,如果是像小菊这样可爱的男孩子就更好了阿鲁。”
   
    说着,顺便揉了揉男孩触感极佳的发顶。
   
    本田菊在回神后猛地将头低了下去,黑色的流海挡住了表情,声音细如蚊呐:
   
    “请、请不要取笑在下。”
   
    “没有取笑阿鲁,小菊最可爱啦~”王耀撑着下巴,好以整暇的看着他,想:
   
    害羞低头什么的已经没有用了阿鲁,小菊你没有发现你红得能滴出血来的耳朵已经暴露了一切吗?
   
    当然这话王耀是不会说出来的。
   
    “那个、十分抱歉,时间不早了,在下得回去了。”
   
    王耀看着他,有些发了愣,随即笑了笑:
   
    “是啊,你是人类,是要回去的阿鲁。”
   
    “耀君,”本田菊站起来,认真地看着眼前美得近乎不真实的人,“与您相遇,真的是十分神奇的事。在下不会忘记的。也请您,保重。”
   
    遇见人鱼啊,多么奇幻的事情,或许今生也不会再有第二次了吧。本田菊,不要太贪心了……不得不告别了呢……
   
    “诶,干嘛说的像永别一样?虽然你不是这里的人,但也不至于马上就走吧?不能多留一会儿吗?”
   
    本田菊有些懵:“也不是立刻要走,这次商会应该还有两周左右,这期间游轮都会停泊在这里。”
   
    “那小菊就不能再出来玩吗?好不容易有个人可以陪我说说话了……”
   
    本田菊呆呆地看着眼前一一种可怜兮兮的大型犬的目光看着自己的人鱼,满脑子都是:
   
    好可爱好可爱好可爱好可爱好可爱好可爱好可爱好可爱好可爱……
   
    “小菊?”
   
    “抱歉,失礼了。嗯,明天是各方商家自由商谈,后天正式确定合同及方案细则,后天晚上还有一场舞会,那样,在下后天舞会时或许可以溜出来……”
   
    “那小菊后天晚上可以出来喽?我在这里等你阿鲁。”
   
    应该出得来吧,反正那种场合也不会有人在意在下在不在,就连……算了。
   
    “在下一定会尽力出来的,那么,先告辞了。”
   
    本田菊披上长外套,起身向远处海面灯火辉煌的游轮走去。走出了很远才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般回头看了一眼刚才的地方。
   
    那个人还站在原来的地方,长发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散开了,在夜晚的海风中洋洋洒洒像是一片波动的水藻,月白色的汉服下摆浸没在白色浪花中。那个人就这样站在那里,背后是无际的大海与星空,那样广阔的天地里,却无一人与他相伴。
   
    本田菊咬咬下唇,转回身,继续向前走去。
   
    再看下去就走不了了呢。
   
   
    越是靠近那一片辉煌,越是觉得沉重。
   
    豪华的游轮停泊在海面,华尔兹的舞曲仍是源源不断的从宴厅里传出来。本田菊站在岸边,仰望着这艘华丽的游轮——奢华的金丝鸟笼。
   
    “啊,这位客人,您怎么还在下面?马上就要闭舱了,请快点上来。”一个巡逻的卫兵发现了他。
   
    “好的,麻烦你了。”
   
    随着舷梯缓缓收起来,鸟笼的门合上了。

本田菊绕过宴厅,一个人向卧舱走去。
   
    夜深了,大多数客人已经回舱了,走廊里很安静,月光透过巴洛克风格的窗户洒进走廊的木地板上,映出玫瑰窗框的形状。
   
    “去哪儿了?”
   
    本田菊停了下来,盯着自己卧舱的门,淡淡道:
   
    “在岸边逛了一会儿,吹吹海风醒下酒而已。”
   
    倚在阴影中的人半天没有回应,指尖红色的星火像地狱里恶魔的眼睛。半晌,他将烟摁熄在走廊边的水晶烟灰缸里,一步步向本田菊这边走过来。
   
    空气中烟草的味道并没有立即散去。
   
    阿尔弗雷德走过去,将他压在门上。
   
    本田菊仰头看着他,黑色的瞳如一眼幽潭,没有一丝波澜。
   
    他靠得很近,本田菊鼻尖充斥着学雪茄的气息,还有淡淡的酒味,不过好歹没有女人身上的香水味。金色头发还有些潮意,是洗过澡了。
   
    冰蓝色的眸子紧紧锁住他:“不开心了?”
   
    “没有,您多虑了。”
   
    阿尔弗雷德看着被自己压在门上的恋人,勾起唇角,薄唇向下迫近。
   
    本田菊几乎是下意识地别开了脸,阿尔弗雷德顿住了动作,向后退开一步,放开了他。
   
    阿尔弗雷德知道这个时候他不会想让自己靠近。
   
    也罢。
   
    阿尔弗雷德笑了笑:“那kiku好好休息吧。”
   
    “是。”
   
    “对了”镜片后蓝色的眼睛里闪烁着冰冷的笑意“kiku一直都是我的,会一直跟着我的,对吧?”
   
    “……是。”
   
    本田菊锁上房门,把自己扔在床上,趴着半天没有动静。
   
    有什么关系呢?不是早就明白了吗?早就接受了吗?
   
    在下于他,跟那些想爬上他的床的人于他,并没有什么差别。
   
    顶多,作为本田家的大家长,能给他带来一些利益,还可以被利用而已。
   
    这就足够了。
   
    本田菊这样安慰自己,他想得很好,如果脸边床单没有被浸湿就更好了。
   
    圆月从云层后探出头来,像夜明珠掀开薄纱,房间里明亮起来。感受到光线,他慢慢将脸从天鹅绒的背面里抬起来。
   
    圆窗外的海与月,天空与群星,波浪在月辉下泛着粼粼的银光,像一个不真实的梦境,包括那个人,都像是夏夜里的一个幻梦。
   
    他坐起来,揉了揉还有些湿润的眼睛,看着照亮房间的一片月色,突然从床上跳下来,在床底捣鼓了半天,拖出来一只黑色的箱子。,打开,里面是一整套画具。他抱着画板坐到床上,靠着窗户的一边,开始出神。

本田菊是很喜欢绘画的,但自从继承家业以后就鲜少拿起画笔,因为父亲大人说,画技只是君子的修养,不可过分喜爱,于是本田菊便很少有机会画画了,各种画具一直备着,出门远行也非带不可。仿佛一种补偿——作为本田家主而放弃本田菊这个人的一种补偿。

耀君呢,那么美的一个人,或者说一尾人鱼,美得像一个梦境,无法触及,更无法挽留。

或许,在下可以试着画出来?

……

但本田菊最终也没有画那个人,画布上是一片星空与大海,璀璨而绝美。

这样,就够了。

本田菊勾起唇角,露出一个自己都久违了的、真心的微笑。

远处的海与天空交接处露出淡淡的白光,天已破晓。

本田菊实在是困得不行,吹干了画,小心翼翼地放进箱子里,然后一头扎进天鹅绒的被子里,带着疲惫昏昏沉沉滑入梦境里。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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